橘叶障目

short life

if you can hold me(2)



主柯王子 涉及盾冬 火TJ      


清晨一向是美好的,四月里的阳光透过宽大的窗户和帷帘进来把房间照的敞亮,Jack一向喜欢这样的天气——如果忽视嬷嬷高声催促楼下的仆人快些做好早饭的恼人响声。


Jack坐起来,决定找一件最让他光彩夺目的衣裳,他把野宴穿的衣服都抱出来,望着那一大堆层层叠叠的布料发愁。


实际上最适合的就是那件浅棕的天鹅绒上衣,可是都怪嬷嬷,非逼他在昨天就穿过了,他可不想被看成不宽裕的可怜贵族。而那件花边领的灰色套装似乎也算个选择,但浅灰让Jack想起南部联盟的军服,上帝保佑,他可不想再看见任何与“战争”有关的东西了。或者是哪件淡蓝色的塔夫绸衬衫,可尽管Jack不想承认,浅蓝实际上要更适合James那样温润的Omega美人,要是自己穿了这件衬衫让Steve想起上次James的那套舞服可千万不行呀!


——Jack的眼睛转到了那件苹果绿的西装上——说真的,它不那么像是件Omega的衣服,那利落的剪裁和缝边处寥寥无几的花边几乎让这件衣服看起来像个Alpha穿的了——如果忽略它娇嫩的色调的话,而且事实上,确实没有Omega会在宴会上穿这样的西服,准确来说,南方的Omega在这种场合几乎连西服都不会穿哩!他们会选择更柔软繁复,更能凸显腰身的服饰以便在宴会上大放光彩。

可Jack在镜子前端详自己,他的美貌像花园里最娇艳的玫瑰一样动人,他的笑容如亚特兰大最缱绻的风一样多情,还有Omega最最重要的呀,整个南方都不一定找得到比他跟纤细迷人的身段了。


假使我穿那件衣服的话,Jack开始在脑海里搭建那个情景,那绝对不会让我褪色,只怕会把我的迷人之处展现得更明显哩!


Jack于是怀着高昂的情绪穿上了内里的白色衬衫,开始拉铃呼唤在早晨常忙得希望有三个身体的嬷嬷。


“俺的小祖宗,您可不能穿那件,那根本不是Omega的衣服!”嬷嬷一进门看见Jack手上的衣服就喊翻了天。“Jack少爷,您可不能穿,一点花边都没有,您会受人笑话的!”


“嬷嬷,这是从法国定的呢,那里的Omega都这样穿,现在南方也开始时兴了”


这确实是件法国货,是Jack母亲的表姐送给他的圣诞礼物,那个优雅时尚的夫人欣赏身Jack上那些不为人知的反叛,常常找着时机地送些和南方传统或多或少对立的东西来。至于这种款式在南方的时兴,无疑只是Jack说服嬷嬷的杜撰。


Nazli是个狡狯的黑人,或者说黑人确实有一些上等白人不懂的心计(尽管有时Nazli常疑心Jack在这方面有点不太体面的天赋),总之Nazli有些怀疑Jack话里的真实性,可她也确实知道自己没法总在在和Jack的较量上占得上风,而在还有一个束腰好比酷刑的Thomas和仍在为没法参加晚上舞会闹脾气的Ben等着嬷嬷攻克的今天,要战胜Jack常装着无数主意的小脑袋是一定不可能的了


于是Nazli叹了一口气,在了看起来颇懂规矩其实处处反抗的Jack Benjamin手上又输一局。


尽管嬷嬷很知道要抓紧时间,但等Benjamin一家到达白鹿庄园时,和Jack想象的“到场宾客寥寥无几,完全可以找Steve完成一场推心置腹的谈话”还是相差甚远。


这让Jack有点冒火,以至于在看到James深紫色的条纹上衣时忍不住促狭嗤笑对方一定是年纪过大不再敢穿娇嫩的颜色。James因为前几年在俄国的经历作为未婚的Omega确实有点大了,他今年十九岁,比Steve还要大上一岁呢,可他漂亮的面孔没有因为听上去有点儿可怕的年纪褪色,反而因此更添了意蕴。可Jack哪知道这些,他年轻的生命还没有受过挫折,还以为上帝对他这样动人的Omega一定是优待有加,未来定然和自己想的一样美好哩!


Jack像个奔赴战场的战士,他抬起自己漂亮的小脑瓜,向全场的Alpha勾勾唇就把他们的注意力都抢走了——除了Steve,这个Jack完美爱情故事的男主角正和James在庄园大理石楼梯口旁的软椅上说话呢。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身旁棕发碧眼的Omega美人,除了开头问候性的笑容,Steve恐怕连Jack光彩照人的笑容都没有看见。


尽管别的Alpha小伙子殷勤的问候让Jack很受用,但被心爱之人冷落的滋味可不好受,Jack漫无目的的四处打量,好像这个来了许多次的庄园还有什么新奇之处似的。很快Jack发现了另一双探寻的眼睛——这几乎是庄园唯一的“新奇”了。


Jack找到眼睛的主人,说真的,那双眼睛可真漂亮呀,它们蓝得比Jack母亲嫁妆里那对宝石胸针还要澄澈,镶在男人胡子下的英俊面孔上。尽管南方男子多没有留络腮胡的习惯,但男人刻意留在脸上的胡渣和他的气质是那样相得益彰。


更有趣的是男人的着装,那完全不像是件礼服了,他穿了一件白色的丝质硬绸衫,除了领口松松垮垮的绸带,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副不体面的随意。


那家伙当然是个Alpha,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好像不释放信息素就是他对这种场合的最大尊重似的。


Jack知道那是谁了,Curtis  Everett,那个敢于拒绝平白无故婚姻的Alpha。


而Curtis,他确实讨厌这样的场合,可考虑到他并非天生如此只是第一次爱情里的甜头就成了个麻烦也足以让他得到点儿理解和怜悯,但你永远也没法理解贵族不合时宜也莫名其妙的恶意与同情。总之Curtis确实在这儿不受待见,没有夫人或先生和他适当地寒暄,只有那些来自年纪尚轻,还有点儿非贵族的、更具个人的情感的Omega的窃窃私语。Curtis的俊美和在传言中凸显得愈发夸张的邪恶气质是吸引Omega展开讨论的源头。实际上,Curtis那副固执的神情和他对在场所有Omega不怎么尊重的赤裸目光甚至吸引了Jack,这个正为爱情苦恼的男孩,当他看见Curtis领口前露出的一小块在阳光下发亮的皮肤,那简直叫他脸红心跳哩!


不过在这方面Jack永远不会输,哪怕Curtis其实情爱的经验少得可怜又发自内心地厌恶贵族规矩,但Jack天然的风情仍然吸引着Alpha的本性。至于以Jack那身没什么Omega魅力的服饰和令Alpha心神荡漾的举止赢得全场Alpha的注意这一点吸引的就是Curtis本人的目光了。


他可以看出Jack那套行云流水的礼仪背后兀自不耐烦的眼神,以及,他看向Steve Rogers眼里无法掩饰的渴慕与爱意——这几乎像本烂俗的三流爱情小说了。


不算太标准的南方金丝雀。Curtis做出评价。


Curtis嘲弄地决意打破那个似乎叫Jack的棕发美人虚假的游刃有余。


他毫无顾忌地盯着Omega红艳的唇,看他是如何起伏平衡身边Alpha的气氛,等到Jack注意到自己,又以一个讨好Omega的眼神迎接了Jack,出于他们并不相识,Curtis近乎调情的表情可以用“相当不礼貌”来形容了。Curtis百般聊赖的估计Jack的反应,然后近乎恶毒地计划假若Jack因此惊叫起来,那他就以年长男人在情爱方面多少多于年轻男孩的他人信任一口咬定是Jack先发出的无声邀请。


Jack对Curtis的目的不知情想来也不在意,但Curtis突如其来的出格动作诱发了他今天除Steve外唯一的兴致,出于习惯性也出于某种隐秘的争强好胜为底色挑逗,Jack给了对方一个慵懒的微笑,猜想自己是否压制住了这个情史丰富的迷人Alpha。


可是“万人迷先生”呢,他在Jack不加掩饰的笑容下生出了不该从自己这里来的惊慌,天知道自己怎么在Jack的目光下显得那样心虚!还好上帝保佑,老Rogers的谈话邀请及时拯救了Curtis自作自受组成的困境。Curtis快步走向主宅,强行保持着镇定离开时路过Jack甚至没敢再看他一眼。


对于Jack,唯一的乐趣离开让他再次心烦意乱,但命运总是奇妙的东西,全场两位对南方规矩程度不同地嗤之以鼻的先生在几乎同一时刻都迎来了一个幸运。


Curtis从自己一手造成的糟糕局面中脱离开后大约二十分钟,James收到了Rebecca的邀请。谁要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Jack耸耸肩认定接下来是最好的时机。


Jack颇不容易地从花园小径进门的繁复桌椅中和热闹的以他为中心的Alpha群中解放,竭力做出和平时没有两样的快活向Steve走去。


“天气真好,不是吗?他们吵得让人头疼。”Jack斜眼看了看那边闹嚷着和White家Alpha争论威士忌和白兰地谁更好的Storm家的小伙子们,又立马把目光移向身旁的Steve以一种专注的眼神和只给他的笑意向他隐秘地挑逗。


“哦,当然Jack,接近中午的太阳是很厉害,也许你是因此头痛。”Jack年轻又被爱情冲昏的头脑没能发现金发Alpha语气里一贯的爱护而非爱情。


他们为了躲避阳光在Rogers的大宅里缓慢走动,如果计划成功Jack就会一生都在这儿度过了。


唔,那个青绿色的摆件看着太古怪了,等他嫁给Steve之后一定要劝他换成自己最喜欢的那套珐琅瓷瓶,唔,不过假如Steve真的很喜欢那个摆件,那他会留下它的,毕竟他是那么爱Steve。至于那个愚蠢透顶的战争,唔,他暂且先不去想他,他知道自己能说服Steve,只要自己告诉Steve自己也爱他,还有什么不是迎刃而解呢?


“你瞧,Jack,那个摆件是Bucky从俄国带回来的,是我们准备的给Becca的新婚礼物。”Steve的声音在发现Jack盯着那个颇具沙俄风情的摆件后明显欢欣雀跃起来。


“Bucky?”Jack不确信自己声音是否在颤抖,他感觉好像有钝物击中了他的胃。


“是啊,Bucky……我是说,James,你知道的,我叫他“Bucky,我们今晚就要宣布在下下个月订婚了,就在Rebecca和Henry一月以后……”Steve因为Jack对“Bucky”的重复明显不自在起来,他历来平静的英俊面孔透出了十分明显的粉红色。


Jack没法听Steve说他和James怎样怎样,他像只受冒犯没有章法地亮出爪子的幼兽,把Steve推进随手打开的房间,用十六年来最大的力度给Alpha那张完美的脸庞狠狠的一巴掌。


手掌与脸庞的接触带来的清脆的响声把Jack吓坏了,上帝啊,他做了什么呀!Jack的心突然茫然又无措起来。他抬头看着Alpha的眼睛,是啊,我爱他,Jack想起来了自己对眼前男人一切的迷恋。


——“我叫他“Bucky,我们今晚就要宣布在下下个月订婚了”Steve的话又回到Jack的意识,不,不行,Jack在心里歇斯底里的喊叫,而 Steve的神情已经从一种迷惑变成觉察真相的惊恐了。


Jack望见了Steve的恐惧,内心的羞恼和愤懑一下喷涌而出,“怎么,你的眼里就只有James吗,那个从俄国回来的举止粗俗的什么都不懂连舞也跳不好的Omega?我从记事以来就认识你,你邀请我在去年的圣诞晚会上领跳那场弗吉尼亚双人舞,怎么你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James回来后你就看不见我了?你就喜欢他那种蠢笨的Omega?”


“Jack,别说了,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会这样想,我和Bucky——”


“你要说什么?”Jack语带讥讽地打断了他,“是啊,你就是那么古怪,准备和James再养几个古怪的小崽子?”


“不,你不能这么说Bucky!”


“我要说,我要让你知道James Barnes就是个俄国来的……”Jack狼狈地喘着气,眼里的泪水被他忍住当作最后的体面与尊严,他决意要想出一个最下流的词来形容这个毁掉他爱情的Omega。


“够了Benjamin先生,”Steve深吸一口气,严厉地看向眼眶红着的Omega。“我欣赏您作为Omega却拥有的胆量与见识,我一直把你当作无话不谈的朋友……”


“可那不是爱,Jack”


Steve语气在最后一句柔和下来,他几乎想摸摸这个看起来可怜极了的Omega的头发,可他只是几乎纵容的看着Jack轻轻开口,“但我爱Bucky,他是那么好,他是点亮我生命的唯一的光,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未来,他就是我的未来,Jack。可我不是你的,你是那样受欢迎的一个Omega,你可以爱爱你的任何人,可是Jack,那个人不是我,我们不一样,这样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Steve静静地看了看Jack,最终退到门口拉开了一点门缝转了出去。




Jack脱力的靠在门边的墙壁,手指贪恋地去触碰Steve先前握住的门把手。其实他完全不记得Steve说了什么。Jack只知道自己忘记了母亲和嬷嬷自小的教导,一点上等Omega的脸面都不顾地向Steve求爱,着不知廉耻的行为简直连上帝都没法体谅了,他懊悔于自己法国海滨随心所欲的本性支配的狂热行径,同时大口吸气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被那个要命的束腰勒得喘不过气昏过去。


我得缓一缓,至于刚才的事,我先不去想他,先把晚上的舞会应付过去再说。




——不!我还要继续光彩夺目哩!从那个蠢得不行的Bill到三十几岁还没个定性的Hubert,我要把全部魅力拿出来让全部Alpha都争着和我跳舞,让Steve后悔选了Barnes!还有那个Curtis,想到这个名字Jack不由自主着震颤了一下,想起了那双好像来自寒地的冰与暗夜的眼睛,他摇摇头把这个景象甩出思绪,决定把这个南方人的耻辱,Steve一定最讨厌的一种人划入自己的舞会名单。


Jack复仇一般的奇异热情让他又燃起了一些斗志,他拼命昂起头想房间深处的那个反向面对门口的长沙发走去,莫名的狂热与内心实际的无措空虚让他脚步虚浮,Jack想着再没有比这更可怕的事了。





可Jack还没走两步呢,一个低沉的声音让他就再迈不开一步了:


“您为何要过来呢,Benjamin先生?难道在被迫看了一段产自美利坚的质量欠佳的高潮桥段后还要被打扰Alpha向来少的可怜的午休吗?


Jack不知道自己早就把在先前零星听到的一点音色记得那样清楚,他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那人已经站起来了,


Curtis Everett正像看什么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儿一样打量他哩!


TBC

•很明显是借了《飘》的框架,(所以有一些句子基本我就是照自己书中记忆搬过来的)

一定会是坚定不移的盾冬 柯王子 火TJ 大概还会有Ben/Ransom(毕竟我就是太想吃柯王子但是粮太少才自割难吃的腿肉的)


然后关于南北战争,理科生就只知道起因和结果,其他的只是都来自《飘》


•关于“塞拉斯庄园”是啊它基本是个bug,我脑子一热拿自己名字做了庄园名然后发现Jack他爸没名字了?!不过也没关系他爸戏份不多(恩?!)btw这里的Jack他爸是热情善良一点也不塞拉斯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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